“呈上来。”父皇令道。一别五年未见,他的声音竟没有丝毫波澜。
我把柳盛的密信放到内官手中金盆上。他托着呈给父皇。父皇伸出枯瘦的手指拿起。锦纸微微颤动着,一如我此刻心情。
“你们,全都退下。”父皇对身边所有的内官下达命令。
殿中只剩我们三人。我屏住呼吸。五年的冤屈,今日是否终可辩白?谁知父皇轻轻一掷,密信便飞入他足边火盆,瞬间被火苗舔舐,化为飞灰。
“父皇!”我情不自禁地惊叫,“柳盛暗通耶律炀。在天福城,他为了这封密信,情愿将大军后撤三十里。儿臣归周,他一路追杀,亦是为了这信……”
“弄玉!”父皇打断了我。他的眼皮抬起来看向二哥,流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宫里……都是你的人了?”
二哥长跪,沉声道:“禁军总领辜维实、谭邴二人皆为柳氏党羽,儿臣已将他们拿下。”
“皇后呢?”父皇又问,颤颤巍巍。
二哥语声依然平静,“皇后与柳盛共谋,已派属下拘管。”
父皇缓缓地点着头,手慢慢抬起,指向二哥,连连说了几个“好”,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夹着浓重的痰液阻塞之声,一时几乎接不过气,“汝已成势。”
我不知父皇何意,喊道:“柳盛专权误国,柳皇后蒙蔽圣听,太子景昊年前痴傻,我想亦是那柳皇后所为。父皇、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