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与太医一样,不该有偏倚。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偏向皇后。”信则看穿他的意外,微笑说,“所以啊,封令柔这事之后,我的耳朵眼睛就都被废掉了。”
谢震略加思索,低声说:“私下议和与通敌不同。通敌固然是叛国重罪,但议和……只有皇帝可以决定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怎样结束。令弟是在指控废太子有取代皇帝之心啊。这种话,连宰相也不敢教他。恐怕,并没有谁指使他。”
信则双目微垂,注视墙根的雪。他早看出来皇帝的打算。信端在劫难逃,求谁也没用。但现在情况又变了。信端手里全是真东西,虽然有限,但真东西无须严丝合缝,也能让人推导出前因后果。
通敌或许可以推卸到别人身上。儿子想要取代自己,皇帝还能找谁顶罪?信端不会有通敌的嫌疑,但从此以后,也没有前程。
“多谢将军。”信则稍稍欠身,说,“另有一事——那宫女封令柔在宫正司里半个月了,不能再留她,今天就要她出来。”
谢震哦一声。信则见他不明白,直接说:“请将军救她一命。”
“救命?我?”谢震更加吃惊,不知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