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是寒冷的冬夜,在半明半暗的室内,能感到窗玻璃上逼人的寒气。床边,端坐着里厄老太太,保持着平日的姿势,右侧的脸和身子被床头灯照亮。房间正中央,里厄在他的扶手椅中等待。对他妻子的思念不时地来到他的脑际,但是,每一次他都会把它给打消掉。
黑夜刚刚开始时,街上行人的鞋跟踏着路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里厄老太太问道。
“是的,我已经打了电话。”
于是,他们又继续默默地守护着死者。里厄老太太时不时地会瞧一眼她的儿子。当里厄撞上了这样的一道目光时,他便会冲母亲微微一笑。夜晚的那些熟悉响动从大街上传来。尽管相关的准许令还没有颁布,却已经有不少汽车重新驶上了大街。它们从路面上驶过,一下子就消失无形,然后又冒了出来。说话的嗓音、呼唤的声音此起彼伏,两辆有轨电车转弯时在轨道上发出的摩擦声,一阵隐隐约约的嘈杂,然后,又归于寂静。
“贝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