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去,我接到唯一一位过路师傅的电话。可当他问我具体位置在哪个路段的时候,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无论如何都和师傅对不上。
四周除却被吹得左右乱摇的一棵棵大树,我放眼望去,连一盏街灯、一丝光亮都看不到。
最后师傅实在没有办法,才说:“真不好意思!姑娘,你另外叫车吧,好吗?”
我咬咬牙,挂断电话。
那一刻我都没有哭。
我继续在风里等车,又过了十多二十分钟,终于有一辆空车经过。
我搓着冰凉的手,钻进车后座。车里开着空调,我总算感觉到被温暖包围。
“师傅,去亮马桥车站。”我说完这句,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滚滚而下,我拿衣袖用力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想到他对我说:“我们来日方长啊。”
想到他的同事问我:“你就是那个……他几十年来最好最好的朋友吗?”
想到他说:“反正,我不会再留在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