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咩咩,咩咩咩……”一阵细细的羊叫声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我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啊?难道这里还养着羊?一时感觉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羊可是个好东西,羊肉,羊奶,羊皮鞋,羊大衣,涮羊肉……
值班室里有人在喊我,我打一个激灵,机械地站了起来。
皮带被抽走了,我只好揪着裤腰一扯一绊地往里走。
里面的一张皮椅子上坐着一位花白头发脸色阴沉的人,他不看我,拿一根比擀面杖细不了多少的烟袋敲了敲桌子:“蹲下。”
我应声哆嗦了一下,但是没有往下蹲。不是我不懂规矩,我实在是蹲不下去了。我空着肚子蹲了一整天,两条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害怕自己贸然一听口令,立马会瘫在地下,像一泡稀屎。我笑笑,想解释,墙上的挂钟“当”的响了一声,像是在催促我快蹲。看看对面那张慢慢转过来的脸,我收起笑容,蔫了……唉,蹲就蹲吧,好在这个姿势不算很难看。我极力掌控着双腿,摸着墙根强力往下蹲去,不小心蹲大发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凉又硬的水泥地硌得我的屁股尖儿生疼。老李用脚勾了勾我的屁股:“不许坐着,蹲好了。”回头对皮椅子上的那个人一笑,“梁所,你给他登一下记,我先回去了。胡四,好好考虑你的问题,也好尽快走出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