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明白了吧,特洛,”我姨婆说,“他走了!”
“是在医院里去世的吗?”
“是的。”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我旁边;不过我又看到她脸颊上流下了几滴眼泪。
“他先前在那儿住过一次,”我姨婆接着说,“他已经病了很久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个支离破碎的人。这次最后发病,他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了,就要求他们打发人来叫我。这时候,他表示很悔恨,非常悔恨。”
“你去了,这我知道,姨婆。”
“我去了。后来我跟他在一块儿待了好些时间。”
“他是在我们去坎特伯雷前的那个晚上去世的吧?”我问道。
我姨婆点了点头。“现在谁也伤害不到他了,”她说,“恫吓落空了!”
我们乘车出了城,来到霍恩西[4]的教堂墓地。“这儿总比在街上好,”我姨婆说,“他是在这儿出生的。”
我们下了车,跟在那具普普通通的棺木后面,来到一个我记得很清楚的角落,下葬仪式就在这儿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