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看看四周,明知没有人,还是偷偷地把那铁片藏到了衣服里,冰凉的铁片抵着她的皮服,厚薄大小却正合适被藏起。
她忽然心里一跳,这正是一件秘密武器,便于贴身收藏,看不出端倪。是谁打磨的?又是谁将它藏在这里的?
一阵阵哗哗的海浪拍岸声,风里又多了一点儿声音,似歌似戏的调子,喑哑低回,似远似近,飘忽不定。她一阵毛骨悚然,两天来,除了海浪声,她听到最多的就是这鬼魂一般的唱戏声。她脚下软了,又跌坐在地上,手扣住那扇木门。
门竟“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老式的木闩门,空空荡荡,这道用来关住她的门竟没有上锁。
她气喘吁吁地将脸贴上那面粗糙的门上听了听,门外无人,却有一阵奇怪的轻微拍击声。她手中还握着那秤杆,撑着地,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一股勇气忽然涌来,她咬紧牙,双臂使力,呼啦一下重重地拉开了门。
强劲的风劈面而来,她的头发一下被刮得往脑后掀去,光线射到她脸上。门前没人,脚背却忽然一痛,她低头去看,两只大鹅一前一后地在她身边,此时正拿扁扁的大嘴去夹她的小腿。
她小时候家里养过鹅,知道厉害,她小心地挪着步子绕过去。只见白浪哗哗,海面蓝得逼眼。大块大块的礁石,壁垒一般高高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