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厌恶,懒懒地看他一眼,牵着相思的手去看别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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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自然又与淳于望睡于一处。他似乎有心事,睡得很不踏实,一忽儿将我紧紧拥住,一忽儿又突然松开卧向另一侧,一忽儿又披衣坐起,怔怔地望着前方出神。外面风声阵阵,屋顶和窗棂间都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却是正下着雪前的冰霰。
我给他闹得烦躁,也是无法成眠,遂怒道:“你若睡不着,便睡别的屋里去,不然我搬走也成。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他给我一骂,顿时满面通红,刚刚搭到我肩上的手指便一根一根地松了开去,原本黑亮的眸心也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
然后,我的身畔一空,一冷,却是他起身下了床。
为我掖好被角,他便默默地坐到桌前,自己动手倒了茶来喝。
这里却不抵王府婢仆成群,虽然也在屋中烧了火盆取暖,但夜间并没有安排人手预备热茶,因此此刻他喝的,必定是凉茶。
我有些懊恼不该为这点小事和他发怒,可转眼一想,我和他本是敌对,我是他的阶下囚,我是他强占的女俘,若还为他着想,岂不是比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还要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