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手上忙着绑,思绪却不由自主,闷闷地开始思考“女人”这个题目。
当然了,这一刻,老好的神经正遭遇相当大的压力。现在回想起来,想法未免有些极端,但就在那种传说中的黑沉沉、万籁俱寂的时候,对于一位有识之士,越是思考女性,就越深觉不可思议:怎么能容许这个种群繁衍于世上呢?
在我看来,女人就是岂有此理。就说搅和在眼下这桩麻烦里的这几个女人吧。出头鸟就是我阿加莎姑妈,即臭名昭著的“庞特街公害”,披着人皮的食人鳄。此其一。她的密友梅普尔顿女士呢,这么说吧:在我们唯一的那次见面中,我立刻看出,她这种人不是阿加莎姑妈的密友才怪呢。此其二。伯比·威克姆,到处引诱清心之人,帮她做眼下这种勾当。此其三。伯比·威克姆的表妹克莱门蒂娜,本该一心只读圣贤书,研习贤妻良母之道,却白白辜负大好青春,只知道往墨水瓶里灌果子露——
乌合之众啊,乌合之众!
我的意思是,乌合之众!
就这么左思右想,我不禁义愤填膺,正在兴头上,还想继续大发宏论,这时突然有一束大光从树下照耀过来,接着只听一个声音说:
“嘿!”
说话之人是个警察。我之所以知道,除了因为他手中的提灯,还因为他这句“嘿”。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讲过有一次我闯进炳哥·利透家里,偷取他夫人记述自家先生的那盒肉麻文章的录音带,从书房窗户脱身之后,正好落入法网。那位法律卫士当时也是一句“嘿”,并且重复了多次。显而易见,这是警务人员的培训功课。话说回来,考虑到他们和人打招呼时的一般情况,这么开启对话实在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