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想这些,看来小时候跪多了的底子还在,没叫换血亏狠了身子。
日头渐盛,傅青淮头垂下,以避那灼目的光。
宫门拖地,发出厚重沉闷的声响,卫作然迎着日光出来,平静默然。
“陛下口谕,宣大理寺正傅青淮,入奉天殿。”
傅青淮从臆想中惊醒,剧烈喘息几声,双手撑地,缓缓起身。
然而双腿麻木,抬腿朝前迈全无知觉。
腿一曲,便被卫作然扶住。
“傅大人,小心。”
傅青淮鼻头微酸,“多谢卫提督。”
卫作然静静扶着她站在原地,直到傅青淮将双腿揉得恢复知觉。
“久等了。”
卫作然淡然点头,松开了手。
午门正门不可入,走东侧门。
宫道长,士兵仿若人形立柱,寂静无声。
走过宫道,入了宽阔内场,就算二人说话,也不会有人听见。
傅青淮才轻声道:“你为何生我气?”
“我只恨铁不成钢。”
“那是傅家唯一的儿子了。”
“你不是傅家子,就算傅家死光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他是清白的。”
卫作然勾起唇角,嘲讽道:“身为女人,你为何要做官?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这话叫傅青淮心里的痛比腿更深,“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从前是你说爱我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