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碎屏都捡了起来。
攥在掌心里,顺着纹理,皮肉,好似已经陷到了心坎中,疼而刺。
禾筝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
只觉得耳朵里都是耳鸣声,嗡嗡叫嚣着,吵的她头疼欲裂。
他们一言一语,没完没了。
先说话的是喻初,她摸着那块被烟烫伤的位置,瓮声瓮气,“舅舅,让她道个歉就好了,别说了。”
喻家舅舅摸了下喻初的头。
“还是我们初初善良,人好。”
他看向前方站着的单薄女人,的确漂亮,是入了骨的漂亮,并且没有遗传她母亲怯懦的毛病,哪怕站在这里,被他们一声声羞辱着,她却面不改色,这份魄力和忍耐,在她这样的年纪,少见。
屏幕碎成了蜘蛛网,再也打不开,禾筝将屏幕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干净了。
她才收起来。
以薄薄的寒光凝视着坐上三个人。
季言湘最不怕她这样,像是羽翼还未丰满,就等着反扑,“方禾筝,你最好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无法无天,真是什么人都敢打了。”
她轻飘飘地说,轻飘飘地冲喻初那边笑,“初初别怕,我们给你撑腰——”
话音还在维续,大堂之内的空中一条抛物线高扬了过去,目标很准确,让所有人乍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