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二人的神色,时郎也露了个爽快的笑,挑明道:“我瞧得出,二位定不是如我等这般甘心耽于此地的池中鱼,所以我与二位谋的也不是这穿衣吃饭的鸡零狗碎。”
“你们对我有所戒备也是当然的,既是我找上门来,自然该我先交底。我便直说了吧,我不知道你们要求的是什么样的通天途,可我愿俯身作梯,只求你们二人能帮我找回我的家人。”
“家人?”十六眼神微微一动,看向他问道。
“是我的弟弟。”时郎垂着眼,说道,“他性子倔,又好强,一心钻进要和这绿洲主人交易的牛角尖里,我怎么劝也不听,前些日子甚至离了家,我真怕他心急之下走偏了道,到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更何况,再找不回他,我母亲……”
“你母亲便有可能见不着最后一面了?”十六接了话过去。
时郎惊讶地抬头,有些困惑地望着她,十六轻叹了一声,道:“你身上药味和眼下青痕,一看便知是熬药守夜了,我还闻到酸枣仁和首乌藤的味道,这几味药材性温安神却难根治痛疾,不是用来将养不要紧的小病,就是病入膏肓后服下止痛安眠。”
“你弟弟先是心急出走,你如今又这般急着找他,想来怕是你母亲情况不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