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他的身后,米凯利斯吃惊地看到威尔逊正在谛视着T·J·埃克尔伯格大夫的眼睛,这双眼睛刚刚从渐渐消散的夜色中呈现出轮廓,显得苍白而又硕大无比。
“上帝知道一切。”威尔逊重复着。
“那只是个广告牌。”米凯利斯向他证实说。不知什么事使米凯利斯从窗户那里转过身看着屋里。但是威尔逊脸儿贴着窗子的玻璃,不住地朝外面的曙色中点着头,在那里伫立了好长时间。
到六点钟的时候米凯利斯已经熬得精疲力竭,幸亏此时听到了有一辆小车停在外面才算松了口气。这是昨天夜里和他一起陪威尔逊的一个人,他答应过再回来看看的。米凯利斯做了三个人的早饭,与那个人一起吃了。威尔逊现在安静多了,他便回家去睡觉;四个小时以后他睡醒了起来急急忙忙赶到车行,威尔逊已经不见了。
他的行踪——他一直是步行的——后来追查起来,曾去过罗斯福港和盖德山。在那儿他买了一块三明治,但没有吃只是喝了一杯咖啡。他一定很疲惫而且走得很慢,因为他到达盖德山时已经是中午了。到目前为止要解释他花掉的时间并不困难——一些孩子曾看到一个人“疯疯癫癫的样子”,许多开车的人曾发现他从路边乜斜着眼睛瞅着他们。在这以后的三个小时里他不见了踪影。警察们根据他对米凯利斯说的“他有办法查清楚”的话,设想他于这段时间里是在一个车行一个车行地四处询问一辆黄色轿车。然后所有车行的人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或许他有更容易更稳妥的办法发现他想知道的东西。到两点半钟的时候他已在西卵,在那里他向一个人打听了一下到盖茨比家怎么走。这样看来,在此之前他已经知道了盖茨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