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妥一家依次上了跳板。轮桨击打着河水,水流吮吸着船身,船向外调过去驶入河心。婆婆和奥利佛站在船栏旁向他们挥手。汽笛又鸣了,船向下游驶去。裘弟在麻本中慌了神,他拚命地挥舞着手。
“再见,婆婆!再见,奥利佛!再见,吐温克!”
“再见,裘弟——”
他们的声音徐缓地邀去。裘弟觉得他们似乎是离开他,上另一个世界去了,就好象他看着他们去死似的。东方已出现一道道玫瑰色的曙光,但是这个黎明似乎比夜晚更寒冷。赫妥家屋子的余烬,还在隐隐约约地闪光。
巴克斯特一家驾车直奔丛莽回家去。贝尼被朋友们引起的离愁压倒了。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裘弟的心头蒙上一团如此矛盾而又纷乱的思绪,以致他放弃了去解决它们的念头。在车座中他爸爸和妈妈之间那个暖和的地方舒适地蜷伏下来。他打开吐温克送给他的那个小包。这是一个给他装枪药用的白镴小罐。他把它紧紧地贴在怀里。他想起伊粹·奥塞尔还在东岸,而且很想知道,当他发觉赫妥婆婆走了时,他是否会一直追她到波士顿。大车颠簸着到了垦地。这一天将是寒冷的,但却很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