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南面,三四十个菜畦拨得整齐而地道,菜畦里一半卞萝卜一半大白菜,头伏萝卜二伏菜,萝卜已经长出两三片真叶,正是间苗的时候,老者身边的竹篮大概就是为间苗准备的;白菜已经开始移栽,五六个畦的栽子晒蔫儿了,趴在地上叫水;苗床上的栽子则在艳阳下抖擞着精神。
龙咏诚蹑手蹑脚地走上井台,刚要伸手抓水扁担,眯着眼打瞌睡的老者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干吗呀,您?”
“给您摆上水。”
“噢?”老人家睁开了眼睛,朝这边瞄过来一眼。
龙咏诚站在井口的青石板上,熟练地操起水扁担,钩上水桶顺进井口,待下面水桶底离水面半尺许,上边攥着扁担钩子的手摆了两摆,一松手,下边的水桶“窟哧”一声扣进水里……三下五除二,龙咏诚把水桶拽上来放在井台上,不大会儿,又摆上来一桶。
很显然,他这是有点臭显摆的意思。
“小伙子,有两下子呀,”老者顺风扯帆笑道,“怪不得这两天看你挺能干,打乡下来的吧?”
“您怎么知道我是乡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