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茶馆的茶叶都不大好,要不然,我们光喝汽水吧。”露斯笑道:“干吗又喝汽水,先还没有喝够吗?我是和你开玩笑闹着玩的。”乌泰然原是想着,她真要上茶座的话,我陪着她去,反正把上电影院的钱省下来,也就够开销的了,所以豁出去了索性请她喝汽水。不料天下事真有意想猜不到的,自己做一个大方,不料她反而退缩起来,给自己把这笔钱省了。因笑道:“密斯魏,你看我这人怎么样?总不是一种无聊的滑头吧?
有些人对于女宾,总是二十四分谦恭。可是谈到两性的真谛,他一点儿也不懂。我就不然,有什么程度,就做什么程度。譬如我今天学校里发了薪水,我可以请你吃大菜,就请你吃大菜。过两天薪水用光了,我没有力量做东,老实不客气,我就说不能做东。这样子办,我不敢说这就是老实,反正我这人总是死心眼儿地交朋友,就是不讨朋友的喜欢,总也不用欺诈的手段。密斯魏,你这人实在不错,要人请就要人请,不要人请,就不要人请,省了许多无味的虚套话,这就好。我一生没有别的长处,就是不肯恭维人,不是那样真有十二分好的人,我决不恭维他一个字的。”露斯望了他的一眼,未加深辩,向他一笑。说着话就在公园里面兜了两个圈子。露斯走累了,一掉头就在路边树底下一张露椅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