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心噬骨之痛也不过如此,面对昔日慈爱的父母冰冷的尸首,花蕊娘明知无用,也要将自己的情绪放肆宣泄出来。
疑云渐渐浮上心头,父亲为官虽说不上是两袖清风,但在桃源县,也是深得人心。除了份例上的,不该拿的是绝对不拿,怎么突然就出了个私吞税银的罪名?
只是现下的处境……花蕊娘抬手抹了一把脸,又对着父母的遗体恭恭敬敬地拜下去,脆生生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直起身来。
“老成叔,能不能帮忙寻一两件搭盖的东西,这天起风了。”花蕊娘四处看了一下,便冲着坐在角落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看守老成走了过去。老成撩起眼皮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将手中的烟杆在地上敲了敲,叹着气站起身来。老成走到后屋去翻腾了片刻,拖出两张黑漆麻乌的油布,花蕊娘赶紧上前谢过,接了油布转回来盖到爹娘的尸首上面,又细细地掖好边角。
商姨娘已经悠悠地醒转过来,瘫坐在花蕊娘父亲的尸首旁不住地抹着眼泪。花云娘在旁捏着她的手,哭得不住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