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保安对我讲了有关他们村子里的一些风俗习惯,还说老家的人见识少,做事鲁莽,有不讲道理的大有人在。这位保安,也是云雾山高中生中的一个。
他对我说,要不是想到家里有父母亲,打死都不愿意回到云雾山去。
保安叫阿坤,在路上还特意买了一个廉价的收音机,据说说买来送给家里的老人的。他还说,这玩意在村子里很罕见,有的都是家庭条件好的人家,才有那么一台。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难想象,那个地方的贫瘠,落后到一台已经成为古董的收音机也那么珍贵。
阿坤大包小包的不好拿,多亏有矮冬瓜这头牛,帮他扛了不少。看他这样,我就想起自己从北林市回怖寒镇的那种情景,心里挺不好受的。
保安在怖寒镇一个月的工资是一千多,省吃俭用下来,还真的存下一笔钱,准备用来娶媳妇成家的。但是老家唯一的哥哥出事了,他必须得把这笔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拿出来帮助哥哥一家。
出门的第二天,天就下起了蒙蒙细雨。车窗外,是山连山,峰连峰。在山峰上,隐约起了一层淡白色的雾气。
细雨浇灌下的树们已经冒出新芽,这是春天要来了的象征。
笨重的公交车缓慢爬行在山路上,显得笨拙也沉重。这一车的人,来自各地,去往各处。除了我跟矮冬瓜偶尔低声交谈一下,车里的人都好像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