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骅看得出乔群一身正气,不服输,是条汉子,让乔群跟着他走。乔群问清楚了谢铁骅他俩是干啥的,原来他是东北军讲武堂的教官,花驹是学员,挺兴奋。不过跟他俩走,乔群没有信心。乔群问谢铁骅:“我行吗,谢教官?”花驹说:“他说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谢铁骅拍一下腰间的手枪,说:“毕业了就是军官,按月发饷银,还有一把腰别子。”
乔群想起乔力的死,犹豫起来,家里就剩自己一根独苗了,真入东北军吃粮当兵?爹能让戗吗?正拿不定主意,谢铁骅背着手有点儿不耐烦了,说:“我不喜欢磨叽,赶紧的,把行李卷扔了,大刀片带上,跟我走!”乔群似乎舍不得,花驹上前一脚将行李卷踢飞了。谢铁骅拔脚就走,乔群把兜里唯一的一块钱扔给小叫花子,拎着大刀片忐忑地跟在谢铁骅和花驹的后面。
岩谷川和雄井还在奉天市街闲逛。刚才岩谷川和“支那人”比武,雄井这会儿有点儿后怕,满街都是“支那人”,只有他和岩谷川两个日本人,他怕真动起手来他俩吃亏。雄井站在岩谷川身边的时候,身体微微发抖。岩谷川当时就看出来了,所以这会儿问他:“你今天害怕了?”雄井说:“对不起,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怎么应付。”岩谷川微微一笑,说:“你来满洲已经三年了,算老兵了。可你还是不了解‘支那人’。我们日本人擅长冷兵器,也擅长徒手格斗,借力打力。‘支那人’不行,他们有武术,但是没有武士。卖艺的都是花拳绣腿,没什么可怕的。”雄井说:“我一直待在开拓团,那是个准军事部队,严格讲,还算不上真正的军人。而且,我只学过画画,没有学过柔之道。本来要退役了,今年初又被招回到关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