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在房间里走动起来,但很快就又停住了,这回正好停在我的面前。
“简,你愿意听我讲讲道理吗?”(他俯下身来,嘴唇凑近了我的耳朵。)“因为,要是你不愿意,我可只好动粗了。”他声音粗哑,那神情就像是一个正要挣脱难以忍受的束缚的人,准备不顾一切地蛮干一场似的。我看出,再过一会儿,只要再来这么一次疯狂的冲动,我就会对他毫无办法了。只有趁现在——趁这一闪而过的短暂时间——把他控制和约束住,只要有一个拒绝、逃避、害怕的举动,就准会招来我的厄运,也招来他的厄运。可是我并不害怕,一点儿也不怕。我觉得自己有一种内在的力量,有一种能影响对方的感觉在支撑着我。危急关头千钧一发,但也不是没有它的魅力。这时也许就像印第安人驾着独木舟在激流上飞滑时的感觉一样吧。我抓住他紧握的拳头,掰开他弯曲的手指,用安慰的口气对他说:“坐下吧。你要想跟我谈多久就谈多久,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不管有道理的还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