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90年代的任先生再上教授职称,却颇不顺利。易晖说,他们这届95级硕士是任先生的关门弟子,“他带完我们,就以副教授的身份退休了。这样一位享有盛誉的诗人、学者,这么一位广为学生崇拜的教师评不上教授,这是僵硬的学术体制、盘根错节的学院政治使然,也与他傲然不群的个性有关”(5)。王陌尘说:“那天他告诉我最后一次评教授的经过,言辞有些激愤。我跟他开玩笑,您有诗人这个桂冠就够了,要那么多帽子干吗?帽子多了不就成了戴高帽了?他哼哼了一下,神情还是很落寞。”(6)——这是来自他学生的说法。而我在程正民老师的回忆录中看到的情况是:“有位老师没评上教授,也快到退休年龄了,我们动员他‘提退’,照样算是教授,他坚决不干。我到他家谈了一个晚上,说这样做不仅解决了职称问题,家里住房也可以随之解决。这位老兄就是不干,我们也只好尊重他的意见。”(7)程老师后来告诉我,“这位老兄”就是任洪渊。但程老师很谨慎,他隐去了任洪渊的姓名,也隐去了他的回答,“坚决不干”的任式表达我还是在易晖的文章中看到的:“我厕身学院,但并不以此为荣,义无再辱去躬身接受那个‘同等待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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