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假定我们根本可以直截了当地这样来发问的话,存在对生存又是怎样的关系呢?只消存在把在生存状态的本质,也就是出窍状态的本质中的生存把持在自己身上并聚集到自身上来作为在存在者之中的存在的真理的处所,那么存在本身就是关系。因为人作为生存着的人来到这个关系中停留,而存在就作为这个关系打发自身,同时人就出窍地承受这个存在,也就是烦着来承受这个存在,所以人暂时忽略了最近的东西而把自身执著于次近的东西之上。人甚至还以为这就是最近的东西。然而比最近的东西更近而同时又比由通俗的思维想来是最远的东西更远的,就是这近处本身:存在的真理。
将存在的真理付诸遗忘而有利于未在本质中加以深思的存在者之充塞,这就是在《存在与时间》中所谓的“沉沦”的意义。这个词的意思并不是指人的一种从“道德哲学”的意义来了解而同时是还俗了的罪孽情况,而是指称一种在存在对人的本质的关系的范围之内的人对存在的本质关系的。据此,为奏序曲而用的“本真性”与“非本真性”两个名称的意思就不是指一种道德的生存的区别,不是指一种“人类学的”区别,而是指人的本质对存在的真理的一种最须加以思的,因为迄今仍对哲学隐而不显的“出窍的”关系。但这个关系如其现在所是的这样,并非基于生存,倒是生存的本质是在生存状态的出窍状态上出自存在的真理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