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天,他喝了最后一次她给他调制的咖啡,味道苦涩。他吻着流泪的她,发誓说,我会回来。而她要在这里等他,发誓说,你不来我不老。
岁月蹉跎,把一个激情燃烧的青年人磨蚀成一个落魄的中年人。任曾经的爱情如何美好,现实是残酷的。他有过婚姻,如今单身。
她是他择偶的标准,但他相信,她已经嫁人了。
回到家乡的那个晚上,他梦到了银杏树下的她,苗条的身姿,甜美的微笑……他决定去找她,尽管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即使白走一遭,也了了心愿。
208城市变化太大,绕来绕去,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街区——如今已是城市的中央地段,寸土寸金。那里不可能再保留院落,更别提树了,一定是黄金商铺或是高档写字楼。但很快,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喜:那个院落还在,且扩大了一半的面积;那棵银杏树还在,更加粗壮了。还有一个别致的门面,上面几个大字:银杏树咖啡屋。四围密集的楼厦让他确信,这不是梦。他的心悸动起来,往事一幕幕呈现,他的眼角潮湿了。
物是人非,那是怎样的心境?
一个美女服务员迎出来,他差点儿就认错了人,很像,却缺少了她的清秀。他要了咖啡,慢慢品尝。银杏树的清香和咖啡的浓香在院子里弥漫。
这个咖啡屋有多久了?他问。
二十多年了。服务员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