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四皇兄。我不想要兵,也不想要权,只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那就是要周全了。”
“是。”
宣四年笑笑:“若是这周全,如同树上的鸟巢,随时会被打翻,你要,还是不要?”
“四皇兄,我和苏大将军奔波大半日了,早就饿了。”
宣六遥左手倒酒,右手拿筷,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心不动,树不动。心动,树动。这番道理,宣四年他能明白么?
自然是不明白的。
看他食不下咽、酒不知味的样子,就知道他算不得一个玩弄阴谋的无影高手,这盘棋,他未必能盘得动。
天下的棋,有几个人能盘得动?
连宣六遥自己也没有信心。但他眼下的信心是,面前这桌菜、这壶酒,当是无毒的。因为宣四年和苏四海虽吃不太下,但也在吃。
“六弟,我是为你好。”宣四年突兀地来了一句。
宣六遥一粒豆子呛在喉中,咳得脸红耳赤。苏四海赶紧上前替他拍着后背,却又偷偷望向宣四年,目光纠缠片刻,似下定了决心,各自不动声色地微微点了点头。
咳息,却也吃不下了。
宣六遥喝了两口水,放下茶盅:“树无风不动,树不动,鸟不躁,巢安矣。一念动,万民苦。一己苦,万民安。己一人与万民,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