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中夏不知道这是李颀的《送魏万之京》的名句,还以为是哪个旅客看电视放的声音过大呢,也没在意,继续朝饮水机走去。这时他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旁边。这个人穿一身黑色西装,面色白净,加上整个人高高痩痩,看上去好似是一支白毫黑杆的毛笔。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个成龙式的大鼻子,鼻翼很宽,和窄脸的比例不是很协调。
“请问先生贵姓?”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和刚才吟诗的腔调几乎一样。
“哦,我姓罗。”罗中夏习惯性地回答道。
“罗”字甫一出口,四周霎时安静下来,似乎在一瞬间落下无形的隔音栅墙。
罗中夏最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几秒钟以后,他开始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不光是声音,就连光线、气味、温度甚至重力也被一下子吞噬,肉体好似一下子被彻底抛入“无”的领域。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他上一秒钟还在小旅馆里,现在却深陷此处,罗中夏对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由惊恐地左右望去。可是他只看到无边深重的黑暗,而且十分黏滞。罗中夏试图挥动手臂,却发现身体处于一种奇妙的飘浮状态,无上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