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双手遮住眼睛,姿态看起来有点烦闷,而不是为了防备什么。他双臂结实,胸膛宽阔,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体型,而是常年体力劳动的结果。他不比内特高多少,顶多一两英寸,但内特很清楚五英尺十英寸和六英尺之间的区别,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两英寸。
内特拖着洗衣篮走进地下室,男人放下双手,露出至少两天没刮的胡须茬儿。“你好。”他说。
“好,”内特答道,“今天很辛苦?”
“每天都很辛苦,”男人咧嘴一笑,叹道,“周末忘了洗衣服,结果没干净衬衫和袜子了,明天一早还有事情。”
“够惨的。”
“是啊。别用最左边的洗衣机。转速不够快,所以洗出来的衣服都湿乎乎的。是滴水那种湿,不是发潮。”
“多谢。”内特说。
“小事。新来的?”
“是啊。上周末刚搬进二十八号。”
“对,”男人说,“看见你的皮卡载着书桌书架和其他东西了。”
“皮卡是朋友的,不过确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