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比自己年龄还大的特殊凳子上,我同两个老人一直喝到黄昏。古仕光早将肖姣的话给忘了,不仅不给我翻译那无法听懂的船工行话,连他自己也说起来。当然,我也将老郑吩咐的话忘得精光。
喝到晕乎乎时,屈祥走到门口,用那只大鼻子向空中用力吸了几下。大约是下午时分,我的呼机响过,信号还是太弱,连猜测带估计,才弄清是肖姣要我们少喝酒,早点过江去吃晚饭。同先前一样,我也将肖姣的话丢到脑后。
天黑后,有人突然将屋里的电灯打开。
屈祥首先看清,进门的人是肖姣。
古仕光跟着大声说:“来得正好,快去叫你舅妈桃叶来,就在今天,将她和屈祥的喜事办了。”
屈祥马上说:“不行,大丈夫一诺一条命,我非抓到那鲟钻子不可。”
我正要接着说,肖姣从水缸里弄了些凉水,用手蘸着,轻轻地拍到我们的额头上。她一边拍一边说:“你们这些大男人,要逞英雄到峡江上去,猫在屋里喝得像个醉鬼,多么丢人啦!”肖姣没忘了用凉水浇一浇睡下后就没醒一下的肖橙,她把肖橙也当成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