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英笑说:“东宫无独立之能,宰相非柱石之倚,皇后有育储之心。这其中的变数还大得很。”
冯氏闲闲地笑道:“好端端的东宫太子放在那里,就算皇后再生一个皇子,也没有撇开一个伟岸青年去立一个婴孩的道理。”
“你们这些妇人难免这样想。”李怀英连连摇头,“试问,对宰相而言,襁褓中的婴孩和一个伟岸青年,哪个看起来更听话呢?”
冯氏斜看他一眼,微哂道:“我是小妇人之见,你是大丈夫之识。可你这些高瞻远瞩的见解,也只能对着我这个妇人抖一抖。”
她想起来又不由得叹息:“你说公主一定会再来,结果至今也没有再会。公主那样赏识你的学问,我还以为这次总算遇到贵人,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凝神绣了几针,又飘忽地说,“本来嘛,公主又非皇子,女扮男装跑来书院,多半是小孩子贪玩,并非追求造诣。”
“若是皇子,像她那样回到宫中大发议论,恐怕我们早没有这样的悠闲了。”李怀英饮罢清茶,展卷读书。
冯氏不敢扰他,心里憋着话,直到他放下书本才忙说:“我这个小妇人还有一事不明。就算皇后想要生个皇子,也是人之常情,你何必说得那样凶险?就算日后真立了一个稚童,只要是圣心所属的皇家血脉,又有什么关系?你一脸匹夫有责的样子,我倒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