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果然没开,心欣加上去的那把锁还挂在那里,哥和亚婷已不知去向。听说,两人回亚婷娘家去了。
母亲躺在床上,见到我就嘤嘤地哭,一声一声地喊: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没活路了。
原来远远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亚婷居然动手打人了,她打母亲时,哥就在旁边,竟然没有阻止,只吼了几声别打啦,别打啦。
就是说,她不是打了你一下,而是好几下?我喊道。
母亲露出她的左脸,已经肿起来了,红得发亮,胳膊也挨过,腿也被她踢过,母亲喊疼,但没有伤痕,毕竟是冬天,穿得厚。
起来!睡在家里管什么用!我们去医院拍个片,然后去派出所报警,还得了!我非让他们把她关起来不可。
算了,还嫌丢人没丢尽?
你越怕丢人她就越要欺负你!
母亲坚持不肯起床。我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想了个办法。我去附近叫来一个人,请他验了母亲脸上身上的伤,转身就往亚婷的娘家方向赶。
其实我从没去过她娘家,但我大致听说过,一路上不停地问,也不知问了多少回,总算给我问到了。
这里可比大石坝穷多了,几乎见不到什么楼房,青一色的小矮屋,像山顶滚下来的石块,歪歪倒倒藏在树林里、土坎边,人的衣着也都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