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地理么?没有人曾经听见过这些东西。这地是圆的还是方的,于我们有什么关系!无论怎样,使地面产生一样东西反正是一样的困难。
方法呢?先生不很想到这个,我们更不想了。还有算学呢?是的,我们做过一点,但不是这个高深的名字。我们叫他做“得数”。礼拜六的傍晚,有一回得数大会,结束这一礼拜的功课。领班的学生们站起来,高声背诵九九表,凡十二遍。这个朗诵既了,全班学生连幼小的在内,同声合唱,造成一种狂叫,倘若那时小鸡和小猪正在屋里也就吓的跑了出去。
总而言之,我们的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本来能够把学校办的很好,倘若他不是缺少一件东西:这就是时间。他代管一个不在本处的地主的产业。他保管一所旧庄院,有四个塔楼,却早已变了许多的野鸽子窝了;他指挥那些收获干草核桃频果雀麦的事情。在夏天,我们时常去帮他的忙。那时候的功课便比较的不很无聊了。大抵所教的,都是干草或稻草的事;有许多时候,上课时间都用在收拾鸽棚,或者踏死那在雨天里从园中黄杨木篱笆间巢穴里跑出来的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