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去哪儿都走得不快呀,对吧?”老人呵呵笑着说。七月想,这句话一个钱也不值。他立即返回阿肯色河,骑马蹚了过去。
在整个旅途中,七月一直在被多年前发生在史密斯堡的一件事袭扰。有一个棉花商——城里最好的人之一——因做买卖去了孟菲斯,他一走,他的妻子就病了。人们给他拍了封电报,但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所以没收到电报。那个人叫约翰·菲希尔。他骑马回到史密斯堡时,看见教堂后面在举行葬礼。他本是个热心人,因而骑马过去看看是谁死了。人们见他过来,都愣住了,因为被埋葬的人正是他的妻子。七月正在帮着往棺上盖土,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约翰·菲希尔意识到自己晚了一天时脸上的那副表情。他的妻子死在他回来的前一天下午。约翰·菲希尔是个健康人,但此后只活了一年。只要在街上遇到见过他病榻上的妻子的人,他就会问:“你想我要是早点儿回来,我的妻子会活下来吗?”人人都对他说不会,但他不相信。
七月没有理由以为爱尔迈拉病了,但实在放心不下,每耽误一次都使他心急如焚。幸而这匹新买的马很强壮,能赶路。七月催马急行,只有在他感到马需要休息时自己才跟着休息一下。他细心观察着那匹马,因为他经不起再失去一匹了。他只剩下两块钱,外加一点儿咖啡、腌猪肉和步枪。他想打死一只羚羊,但打不中,只好以吃腌肉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