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尼昂的头昂得更高了。他这次是带着卖马所得的八埃居来闯事业的,比当初特雷维尔先生还多四埃居。“依我看,您现在手头不管有多少钱,都要留着别花掉了。我今天就给王家学堂的校长写封信,明天他就会让您入校而不收你任何费用。不要拒绝这点小意思。我们不少门第显赫、家财万贯的绅士子弟还求之不得呢。您在那里学习马术、剑术和跳舞,不时来看看我,告诉我您学得怎么样,需要我什么帮助。”
达达尼昂对官场里待人接物的一套还一无所知,但感觉到自己受到的接待是冷淡的。
“唉!先生,”他说道,“我现在才明白家父叫我交给您的那封介绍信多么重要。”
“是呀,”特雷维尔先生说道,“我正觉得奇怪呢,您出这么远的门,竟没有带那种必不可少的东西,那可是我们贝亚恩人唯一的敲门砖啊。”
“我本来是有的,先生,而且托上帝的福,是一封顶刮刮的介绍信,”达达尼昂大声说道,“可是叫人无耻地偷走了。”
于是,他把在默恩镇的遭遇从头至尾讲了一遍,仔细描绘了那位陌生绅士的相貌特征,讲的时候挺冲动,态度挺真诚,使特雷维尔听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