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储海却一反常态,好像根本没看见那瓜子皮一般,只恭恭敬敬走过去,叩首:“臣江储海见过大殿下。”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不敢有僭越,就好像有根线量着他的动作,不超出半分。
看到江储海这个样子,三皇子恨铁不成钢地应了一声:“起来起来,都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不要行礼,不要行礼。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听到薛熠承这样说,江储海习惯性地嘴角翻起一个笑,刚想回他两句,却又一下子想起父亲的叮嘱,慌忙低下头去,答道:“礼不可废。”声音平平,不起丝毫波澜。
薛熠承一向迟钝,竟然没有发现跟了自己两年有余的这个伴读今天的反常之处,从桌子上跳下来,伸手把江储海扶起来:“榆木脑袋,本王真是拿你没辙了。”说着,想起一事,又高兴起来:“来来,看看今天本王新淘到的鸟儿。”
这大殿下薛熠承与江储海一般的年纪,却和江储海的性子天差地别,江储海沉静,薛熠承好动,两人凑到一起,倒真真是一对儿活宝。连皇帝都对这俩孩子无可奈何,只说:“孩儿心性,就由他们去吧。”有了父皇这句话,薛熠承更是有恃无恐,每天拉着江储海斗蟋蟀养鸟,无所事事,不务正业。十一二的年纪,已经很有市井大街上那些纨绔子弟之风了,恨得三皇子的生母何皇后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