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道理,陆淮从小听到大,半点不为所动。
念兮只好换个角度,“咱们今日施粥,你可见了那些衣衫单薄的孩子?他们可不可怜?”
陆淮这下总算肯抬头,理直气壮,“你少拿那些人劝我,那我又没生到那样的家里,人跟人的烦恼不一样。”
“说得对,锦衣玉食也有锦衣玉食的烦恼。你今年几岁?”
陆淮狐疑,“翻过年便六岁了。”
“六岁,那也是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了。你出生便地位尊崇,那些孩子比不上你,可你身上的责任,也比他们都重。”
念兮并不当他是个小孩子,而是看着他的眼睛,柔声告诉他,“你读书习字,将来必会为官做宰,你的责任,便是叫那样可怜的孩子少一点,再少一点。”
“都是做大事的人了,还要吃继母与未来弟弟妹妹的干醋,羞也不羞?”
陆淮几乎听得呆住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将来会当大官,跟父亲一样威风八面,受人敬仰。可究竟要做什么,他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