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不若庵示僧: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山僧不识英雄汉,只凭晓晓问姓名。
征东至潇湘:
马渡沙头苜蓿香,片云片雨过潇湘,东风吹醒英雄梦,不是咸阳是洛阳。
又粗豪,又有些风韵,和他的性格是一致的。还会作赋,和儒臣欢宴大本堂,自作时雪赋。亲撰凤阳皇陵碑,口语直说,而又通篇用韵。又会作骈体文,徐达初封信国公,亲作诰文: “从予超兵于濠上,先存捧日之心,来兹定鼎于江南,遂作擎天之柱。”又说: “太公韬略,当宏一统之规,邓禹功名,特立猪侯之上。”居然是个四六作家了。
对历史特别爱好,汉书、宋史都是常读的书。吴元年十一月和侍臣讨论:“汉高祖以追逐狡兔比武臣,发踪指示比文臣,譬谕虽切,语意毕竟太偏。我以为建基立业,犹之盖大房子,剪伐斫削,要用武臣,藻绘粉饰,就非文臣不可。用文而不用武,譬如连墙壁都未砌好,如何粉刷?用武而不用文,正如只有空间架,粗粗糙糙,不加粉刷彩画,很不像样。偏了都不对。治天下要文武相资,才不会坏事。”读宋史到宋太宗改封椿库为内藏库,批评宋太宗:“做皇帝的以四海为家,用全国的财富,供全国之用。何必分公私?太宗算是宋朝的贤君,还这样小家子气,看不开!至如汉灵帝的西园,唐德宗的琼林大盈庳,刮人民的钱作为私人的蓄积,更不值得责备了。”告拆张信以翰林的职务,引唐陆贽,崔群、李绛做榜样。教官吴从权不知民同事务,驳以宋胡瑗教学生,特别着重时事的例子。远在龙凤十一年六月,他便任命儒士滕毅、杨训文为起居注,命编集古无道之君如夏桀、商纣、秦始皇、隋炀帝所做之事以进曰: “吾观此者,正欲知其丧乱之由,以为鉴戒耳。”他学习历史的目的是为了吸取古人成败的经验,作为自己行事的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