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这才一拍额头,恍然赔罪。
“还是夫人想的周道。”
于是,夫妻二人便引着韦济进了堂屋。只是进入堂屋之后,韦济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却也眉头大皱。
但见屋中一点如豆油灯忽明忽灭,四面墙壁黑漆漆的仿佛多年未曾清理过一般,口鼻间还若隐若无的充斥着霉烂潮湿的气息,中间案头还摆放着一支陶盆,里面还有一张啃了一半的饼子。他知道杜甫的境况不是很好,但也想不到竟落得这般田地。不过,他又想起杜甫的小儿子去岁在天水冻饿而死。与之相比较,即便现在困顿若此,也比之前要好上了许多,至少还有饼子吃。
再看身旁的杜甫,今年才刚过了不惑,竟已经生了老态。想起二十年前的杜子美,风流倜傥,意气风发,誓游遍名山大川再入仕为官,岂料岁月蹉跎,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杜甫又吩咐杨氏去买茶,韦济却笑着说道:“子美兄勿要难为嫂嫂,黑灯瞎火的上何处去买茶?此处山水环绕,别具雅致,不如烧一壶泉水,倒比茶水珍贵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