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约有小半宿,徐牧只觉得脑袋发沉起来。望城破城的一幕一幕,如同锥子一般,刺疼他的脑海。
起了身,抱着水袋连着灌了几口,徐牧才觉得稍稍缓了口气。
“牧哥儿,怎的了?”
“出去走两步,闷得慌。”
“我陪牧哥儿去。”
“不用,外头有值夜的。”
司虎闷闷地点点头,翻过了身,两个眨眼的功夫,便又继续酣睡了去。
“东家?”
走出帐篷,刚巧碰到值夜的陈盛,抱着朴刀走近。
“东家,我有事要讲。”
“怎的?”
陈盛沉下脸色,“先前我绕远了一些,发现离着我等不远,亦有人在此安营。”
这种事情,徐牧并不意外,从河州迁去内城,他们并非是独一份,多的是富贵老爷,怕死在纪北道边关,慌不迭地要迁到内城去。
“留意一些,现在不宜惹事。”
“东家,这帮人有十余个武行,都是趟刀的好手,先前还派了二三人,想摸我们的底。”
徐牧微微皱眉,此一番从河州往前,至少还要二百多里,才会有镇子。按着河州现在的情况,半途发生个什么事情,终究也只能靠自己。
“陈盛,多提防一些,发现不对,便立即醒夜。”
若是这帮人真来找死,徐牧也不会客气,这乱世本就是如此,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理儿。
揉了揉额头,几步走近溪河,徐牧刚要捧起溪水,清醒一番。却不料,蓦然间便听到了附近不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