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在亚热带生活多年,也没觉得波士顿的冬天特别冷,暗想北京大概是个很温暖的城市。后来落脚到这里,某种程度上也是受了这句话的影响。
在那之前,连翘从没到过北京--——尽管她母亲是北京人。
连翘对母亲余夏初的记忆很少,容貌几乎是想不起的,只记得她唤她“小翘儿”时那京味十足的调子。认识芭芭拉之后,连翘渐渐将两人的形象混淆。
听安绍严说起夏初,是个任性乖张的女人,她非常自我,无论如何不会委屈和为难自己。不难想象,只有这样的人,才会放着一切不顾,只为了寻求自己的解脱。
芭芭拉夺下她的杯子,重重搁在桌面上,“留神喝鼻子里去!”
连翘还维持着双手执杯的动作,思绪没法瞬移回到现实。
芭芭拉容她反应,退回来靠在椅背上,半湿的小卷发受地心引力弹跳几下。“我没闲情八卦,连翘,只是有点担心你。” 她将目光投注于窗外的夜色中,“说不出来哪里,但肯定是有什么让你变了。并且这种改变很不好。”
“谢谢,芭芭拉。”连翘望着她的侧脸,心里的感激比言语来得强烈。芭芭拉始终是这样,不会问她为什么不睡觉,为什么在这儿坐着,而是直接坐过来陪她。聊些无关紧要的事,开开小玩笑,让她的绷紧的神经缓解下来。,像是一剂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