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旗者斩!”
几个拼命往回逃的陆勇以为统帅不过是发发威,难道真斩不成?他们明目张胆地从令旗下逃了过去,曾国藩发疯一般追上他们,左砍右杀,举起剑来撂倒了三四个逃兵。
顿时,他的脚下鲜血横流。
曾国藩麻木了,再次举剑欲砍,四弟曾国葆上前阻止道:“大哥,逃兵这么多,能全杀了吗?”
“逃得最快的便是你带的那个营!废物!你还好意思劝我!”
曾国藩对着四弟大吼道。看他那盛怒的样子,几乎要把曾国葆活吞了!吓得曾国葆连连后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带的这个营逃兵最多。
曾国藩仍站在令旗下,拼命大喊:“过旗者斩!”
逃兵还在拼命地逃跑。只不过没有人从令旗下逃了,而是一个个绕过令旗,疯狂地逃命。曾国藩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举起剑来不知该斩哪一个!
太平军再次发起猛攻,湘军兵败如山倒。
陈士杰使了个眼色,三四个卫兵一拥而上,架起曾国藩就走。曾国藩拼命挣扎,但哪能挣脱开几个小伙子的“绑架”?他双眼一闭,屈辱的泪水直往下流。几个卫兵连拉带扯地把曾国藩带回了座船。岸边不时传来湘军败兵的哭号声和太平士兵的冲杀声,声声似鞭子敲打在心口,他痛苦不堪。座舱里只有曾国藩一人,陈士杰、李元度、曾国葆等人带着几十个士兵拼死抵抗。大部分败兵已撤到了安全地带,哭爹的、喊娘的、掉腿的、伤臂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