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西雅图的途中,我反复查看虚拟视觉里这个男孩留给我们的唯一影像:在班级的合照中,他静静立在一隅,矮小、瘦弱。他的脸有些虚焦,无论如何放大,细节总是一片模糊。唯一清楚的,或许就是他黑色的头发和心不在焉的神态。
他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我打了个寒噤,随即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严重的睡眠不足使我耳鸣如雷,甚至盖过了飞机的引擎声。我的眼皮发沉,很快就漂浮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下飞机之后,我径直前往约书亚的登记住址。然而就在他的家门口,我吃了一记闭门羹。
“约书亚——他已经死了。”打开一半的门后,一个脸上沟壑纵横的男人说。我猜他应该是约书亚的父亲。
“死了?”我的心空跳一拍,“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那个男人盯着我,凝重的目光里有疑惧,有厌恶,有——深深的寒意。“恐怕——你得问他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