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发现她双手紧攥,不知是谁在她手里放了一枝花——一枝白色的圣诞玫瑰,开得挺艳。埃莉小姐的手指温柔的环扣着花柄。那样子真是美极了。
在留言簿上签到以后,我走到门口去会科尔曼先生,他似乎有点心烦意乱。“喂,科尔曼先生。”我招呼道,“是您专为今晚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埃莉小姐手中放了那枝玫瑰花吗?”
他慢慢悠悠地回答:“不是我,仪式是7点钟开始的。在此之前我检查房间,那时还没有玫瑰花。后来我才看见,就在仪式刚刚开始的时候。不过,当时还只是花蕾,可现在完全开放了。我不知道花儿是怎么到那儿的!”
殡仪馆里暖烘烘的,噢,不,几乎可以说是有点太热——所以我推测也许是高温促芽开花的。
“不,不,”科尔曼先生摇头说道,“玫瑰花是不会在5分钟以内就绽开的,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也养花,只是我没有埃莉小姐养得那么好罢了。”
我回头望一眼列队成行的吊唁者,惊讶地说道:
“啊,科尔曼先生,埃莉小姐永远都是养花能手。”
后来,我听说9点钟仪式结束时,埃莉小姐手中已有4枝艳丽无比的白玫瑰花。
埃莉小姐无所不骂。然而,她却从未骂过自己的鲜花。
113哈·阿顿
哈·阿顿,生卒年不详。美国《全国地理》杂志的编辑。本文发表于该刊的1977年12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