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经渐渐降下去了,光线也暗了下来,凌妙言叹了一口气,脚尖轻点,轻盈地转了一个圈落地。她一边暗骂着那祁老头,一边加快了脚步——这大楚西京因是皇都,门禁制度十分严格,戌时就会关门,自己若不加快点速度,恐怕今晚就要在这山林度过了。这次要是抓到那老头又在喝酒,自己非得把他丢回去!
西京入城处一家不起眼的酒肆门前,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跷着二郎腿在吃着花生米,一双小眼睛得意扬扬地微眯着,一身暗灰色的衣裳破的破、补的补,和这繁华的西京格格不入,就像一块石灰泥板硬生生嵌入了光辉锃亮的青石板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路人火一般热烈的注视中,祁老头终于迎来了他风一般疾驰而来的好徒儿。
凌妙言的脚力本就不错,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城门口,然后看见了自己如叫花子一般的师父。
她粉拳紧握,猛地一挥就将那桌上的半壶酒挥落在地,“啪”的一声,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