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川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他收了伞,密密麻麻的雨丝打在他笔挺的西装衣上也全然不在乎。他打开保温盒,里面是早晨邵国华亲自蒸的青团,照旧还是四个。邵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来,轻轻咬着,待到打火机靠近了香烟,皱眉深吸一口,袅袅的白烟和从蜡烛里冒出的烟气混作一团。邵川把他搁在碑前,拿出酒杯给他倒上酒,然后起身深深鞠了三躬。
“严老师,师娘和恬恬一切都好。恬恬在国外学习很认真,师娘一下雨脚还是有些疼,她说等明天娘家人来了再来看您。“邵川仔仔细细地,用手抹去碑上的灰尘,又把烟拿起来再吸一口,以免那微弱的星火消失殆尽,“我很好,这一年都跑在救援前线,没受伤没出事。”
邵川顿了顿,补充道:“严老师,我这条命是你和小然一起给我的,所以我绝不让自己出事。”
“等你到了救人的时刻,这命也就置之度外了。”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邵川微笑着起身,看到那个手拿着菊花和黄酒的男人,说道:“您果然一年不落。”
陈勇惭愧一笑:“你也每年都比我早到。”
两人上前握了握手,两个平时在救援时力拔山兮的男人,此刻却因为同一个人,以一种男儿柔情之态在这里相会。邵川退到一边,让陈勇敬完酒,扫完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