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不知道想女人究竟应想些什么,现在仍然不清楚。至于实际行动,他满足于听队长的指令。队长的指令很明了,当他离开他们时,严格限制他们的行动。在过去的年月里,队长总把豌豆眼带在身边,只有一次例外。那次奇怪的例外发生在多年以前,豌豆眼每一两年都会想起一次,通常是在梦中回忆。那天,有人借了斧子没还,他就去酒吧要斧子。取斧子的时候,他听见一个年轻女人在她房里对一个男人痛苦地喊叫着。那女人是妓女玛吉——纽特的母亲,后来杰克·斯普恩对她有着无限的爱慕。豌豆眼找到斧子便往回走,到半路才发觉玛吉是在和队长谈话。她甚至直接称呼他的教名,豌豆眼跟着队长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他呢。
队长跟一个妓女在一起,这件事给了豌豆眼沉重的一击,就像在鬼怪堡山扫荡印第安人时他肩胛骨挨的那一枪一样。子弹打中他时,他感到沉闷的一击,继而头脑发麻。而这次他拿了斧子从酒吧回来时,发现队长和玛吉在她的房里谈话,使他产生了同样麻木的感觉。据他所知,人们只知道队长在街上遇到女人时不过偶尔举举帽子而已。
豌豆眼久久不能忘记那次偷听到的简短谈话。在后来的一两个月里,他神经紧张,若有所失,期待着生活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化,但一切依旧。不久,他们便都去了河的上游,试图消灭在奇瓦瓦(7)外抢掠的土匪。在他看来,队长还是老样子。他们回来时,玛吉已经有了个孩子。不久,杰克·斯普恩搬到她那儿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杰克走了,玛吉死了。一天,奥古斯塔斯到南方去,从一户墨西哥人家里把纽特带了回来——他是在玛吉去世时被他们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