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阳没有对江一树提自己的直觉,这是第一次,却不会是唯一的一次。
江一树又来安慰夏奕阳:“你也别往心里去,台里比你委屈的人多了。这次的报道他们可以抢,但是有的报道呢,怕是送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接。”
把江一树送到停车场,夏奕阳上了自己的车。江一树站在那儿,看着夏奕阳坐在驾驶座上,手抖得钥匙哗啦啦响,却怎么也捅不进钥匙孔。不得不闭上眼,深呼吸,再深呼吸。江一树连忙背过身去,这件事,他们虽然和奕阳是同一阵营,很气愤,但怎么和奕阳也不能比。他是当事人,一个多月前就开始为报道准备。不是说这次报道非奕阳不可,但最起码给予尊重。今天去吃饭的几人,之前心里面都多少有点数,奕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被如此粗暴对待,换谁好受?奕阳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习惯独自隐忍。
夏奕阳打着了引擎,车慢慢驶离了中视。阳光还很好,只是天上的云多,于是阳光就东一块西一块零乱地洒下来。他的嘴唇紧抿着,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用力过猛而突着。
进门前,夏奕阳站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平和下来了,这才推开门。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饭,叶枫在书房里读书给晨晨听,墨墨坐在晨晨的脚边。
“春天来了,推开窗户能够嗅到窗外轻飘飘的气息。那气息和凛冽寒冬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冬天的空气,像重金属的音乐,铺头盖脸地砸过来。春天则不同,是那种笛声,从远处幽幽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