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处于人性原始状态的困难、冲突和困惑之中,政治任务必须尽力实现它自身基本的和初始的需求。哪怕只有在知道这些需求的情况下它才有可能去实现,但它若是执著于一种高尚的和困难的历史理想,这种理想可以提取和吸引隐藏在人心深处的善良和进步的能量,那么我们可以看到,这些理想在今天总是遭到可恶的压制和歪曲。有史以来,人类历史的动力一般都用于个人可以在其中发现共享的政治活动,人类的尘世希望就是建立一个人可以在其中摆脱一切苦难和束缚的“兄弟之城”。这样一种理想确定了一种向无限性去获取的“有限性”,我们必须努力为此奋斗,因为只有在下述状况都接近时,这种理想才能实现。
如果我们把这种理想理解为所有人兄弟般的相互行为,由此可以视之为“新人”的胜利,那么它与某些历史之外的东西有关,它对人类历史表现为一种“神话”,一种时间中的历史需要的神话。如果我们把它理解为可以运用于国家的东西,而国家是依靠共同生活和文明逐步建立起人的存在来的,那么它与历史有关,表现为一种“具体的历史的理想”,它是不完善的,但却是肯定能够实现的。它进一步导致社会必须强大这样一种理想。共同生活的到来会与我们的真实本性相吻合,人将会获得自由,友谊将在文明的核心之上建立,比市民道德更加高尚的道德在推动着这种文明,——这些事情描述着这种历史的理想,我们可以请求人们为之工作,为之战斗,乃至为之牺牲。与纳粹式的20世纪神话相反,与德国种族主义的先知们对他们的人民所应许的那个野蛮统治的千年期相反,一种更加深远和宏伟的理想必须产生,一种更加无畏的应许必须由人类作出。上帝形象的真理天然地印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自由和博爱,——所有这些都并没有死亡。如果说我们的文明正在垂死挣扎,那么既不是因为它进取得太多,也不是因为它向人提出的建议太多。倒不如说,这是因为它进取得不足,提出的建议不够。我们的文明会迎来复兴,一种新的文明将会诞生,但是,仅当人们希望,热爱,并真心诚意、勇敢无畏地为真理、自由和博爱而奋斗时,它才会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