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齐埃穿得整整齐齐的,黑衣服,白领带,神情俨然,叫人看了直打寒战。他仿佛把对方罪行的证据都收齐了。
“当然愿意。”他回答。
“只要再来两位,执绋的人数就齐了。”司仪员说。
这时索南公司那个死不放松的跑街又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人,记得邦斯而特意来尽他最后礼数的唯一的人。他是戏院的小职员,在乐队里分发乐谱的当差;邦斯因为知道他要养家活口,平时每个月都给他五法郎酒钱。
“哦!多比那!”许模克认出了当差,叫起来,“你,你还想到邦斯!”
“先生,我每天早上都来的,来打听邦斯先生的消息……”
“每天来的!好多比那!”许模克握着戏院当差的手。
“可是人家大概拿我当作了家属,对我很不客气!我再三声明是戏院里的,要知道邦斯先生的病情,人家可说我扯谎。我想进来看看病人,他们不准我上楼。”
“混账的西卜!”许模克把当差那只粗糙的手按在胸口。
“邦斯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每个月给我五法郎……他知道我有三个孩子一个女人。现在我女人在教堂里等着。”
“以后我跟你有饭大家吃!”许模克因为旁边有个爱邦斯的人,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