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听罢愣了愣,最终无奈地笑一下,说:“我们这个国家,什么时候是仅仅依靠才能来做事呢?清河郡公是昔日的北八镇统领,又是平定梁秀之乱时,力保众多镇将未受株连的人。信默是他的儿子,这就够了。”
从白信则的面孔上,看不出他是服膺还是腹诽。素盈静静看了片刻,又说:“一刻之后进午膳,西南面存放丹茜宫箱箧的营帐没有人。”她的口吻不容分辩。白信则再不多言,将翡翠紧紧握在手心,躬身告退。
兰陵郡王惨败的消息不胫而走,皇后免去午膳,紧闭后帐不见任何人。众人不敢在这当口自找麻烦,因此没有人发现后帐中空无一人。
此刻的素盈只觉得忐忑。躲在存放杂物的行帐里,容身三页围屏之后,偷听一名宦官和驸马的对话——这无论如何不是皇后风范。但她必须亲眼看,亲耳听。
求与予,她已做好准备。但是,凡是想要谈条件的人,都要面对风险——自己未必是出价最高的。
世上只有一种砝码无法称重,就是“人情”。可惜,“人情”的分量飘忽不定。在白信默的心里还留有多少,她其实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