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章太后一脸忧虑:“姑母,您已经顺其自然五年多了,不能再顺其自然了,您就看看芳丫头病重,玄烨贴身照顾于她,茶饭无心,夜不能寐,连处理公务都在坤宁宫,玄烨这孩子以前是得过天花,才对天花有抵抗能力,可如果芳丫头以后再得比天花还要厉害的疾病,凭着玄烨对芳丫头的情深,他依然会去守着芳丫头,您现在不出面做主,等到了那一日,您就会像失去先帝一样失去您心爱的孙儿,悲痛的哭都哭不出来了。”
孝庄有些恼她:“净说些丧气话来气哀家,原本哀家今日是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孝惠章太后忙低下头:“姑母,是贞儿的错,又给姑母您添堵了。”
孝庄叹了口气:“罢了,你说得也没错,句句都说到哀家心坎里去了,只是哀家一直选择逃避此事,痴情的男子本是世间少有,偏偏爱新觉罗家族,三代帝王都是个痴情种,可情深便会思虑多,思虑多便会命不长啊,对于一个家族都是不幸,更何况是一个君王,他还要守护他的江山与百姓,岂能只为一个女人而悲而伤,我们现在无论做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赫舍里芳儿带着后宫妃嫔一起去给孝庄请安的时候,孝庄单独将赫舍里芳儿留了下来,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就开始回忆起往事来:“哀家记得,当年董鄂氏没入宫之前,哀家的儿子福临还是很孝顺的,不仅勤政爱民,也懂得充盈后宫,开枝散叶,可后来,自董鄂氏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福临的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包括哀家这个十月怀胎,生养过他的额娘,他为了董鄂氏几度废后,后宫佳丽终日以泪洗面,除了董鄂氏所住宫殿,其余后宫妃嫔待过的地方与冷宫无异,玄烨额娘便是在日日等待的眼泪中含恨而终的,芳丫头,你可知那个时候的后宫妃嫔有多可怜吗?好不容易等了三年才见上福临一面,还是董鄂氏求着哀家的儿子去看望的,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将心比心,哀家相信你同哀家一样,都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