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策官也是耿直之人,坦坦荡荡地说:“陛下,此人词句精妙,然而论事偏激。世间一事不合他意,便大加捶楚,满纸狂言,恨不能将朝廷击碎重粘。”
皇帝笑道:“他所披露的时弊是实情吗?”
审策官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回避道:“臣以为,陛下寻求的是对朝廷有所助益之人。臣以为,这样的人应知如何安人心、救时弊。譬如头名的素柬。臣观此二人的对策,只觉得以素柬的情怀,若是去行医,遇到身患不治之症、痛苦至极的病人,他会比平常更加努力,施展浑身解数搭救。而李怀英这等狂徒,却要以杀人为救人!这样的对策,怎么能称为贤文?”
皇帝微微笑道:“爱卿,你觉得,朝中若无李怀英,单凭素柬,能够看出绝症所在吗?李怀英正是发现绝症的那个人啊!”
审策官无言以对。
皇帝由衷感叹:“若能得此二人,朝廷气象必定不同以往。”
审策官还要抗议,却被皇帝笑着制止:“爱卿用心良苦,朕已体会。此人殊是难得,朕不忍弃之,可与素柬并为头名。”
审策官怅然道:“臣担心,陛下以此等言论为首,会引来天下攻毁朝廷之风。”
真宁听到父皇将李怀英列为头名,心中大喜,不容审策官再来搅局,插嘴道:“大人何来‘攻毁’二字?天下岂有痛恨朝廷之民?如李先生那样的人,不过是盼望以激烈言论惊醒世人罢了。”